自从在1992年至1996年间完成(朵芒寺)佛学院和闭关中心建设后,直到2004年11月,(阳塘)仁波切才再度回到朵芒。该年回到朵芒前,仁波切已经耳闻大殿年久失修、恐已不堪使用的消息,于是在2003年,嘱咐台湾弟子黄紫婕前去朵芒寺拍摄照片。
黄紫婕如是回忆道:“我专程去炉霍朵芒寺,勘察仁波切的寺院。它的背景因缘是这样:在这个之前,仁波切是在台湾,而且一直是在深坑,我们常常有空就会去看仁波切……聊着聊着,他就说他想回朵芒寺。因为朵芒寺有点老旧,可能有些地方要修建之类的,但是去一趟,路又有点远……”
“那个时候,仁波切年纪也大了,而且其实仁波切的肺部只有一半的功能而已,所以,一听到他要长途跋涉,只是为了回去看是不是要重修还是要重建,我心里有点不舍。我就主动跟仁波切说:那我帮您回去看好不好?仁波切就说好。”
1980年代后期由帝察活佛兴建的朵芒寺大殿,到了2003年已显得残破,并被视为危楼。
黄紫婕在朵芒拍下许多照片,带回台湾给仁波切过目。仁波切看完之后,只说了一句:“重建!”
2005年,仁波切再返朵芒,启动重建大殿的工程。
2006年,台湾弟子德炯旺馍与仁波切一行人从成都一同前往康区。从康定到炉霍的路上,仁波切用汉语向同车的德炯旺馍介绍沿途所经之地。一般人面对带给自己磨难的人和事物,总有负面回忆和情绪,乃至有不愿触及的创伤。但当车子行经新都桥监狱时,仁波切用手比向窗外,用汉语对德炯旺馍说了令她印象深刻的一段话。她如是回忆说:
到了新都桥,路的两旁都是绿树,远远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时候,坐在前座的仁波切比向窗外说:“我的净土到了!”
我边说:“在哪里?”边探头找的时候,蒋秋在一旁用英语说:“监狱!”
我先愣了一下,觉得很惊讶,也不能理解,然后想到监狱的痛苦而忍不住流下眼泪。但仁波切微笑着说:
“是我的净土喔!最好的净土。”
总之,仁波切从2004年到2007年,每年都回到朵芒,在这段期间也几乎每年造访台湾。根据更嘎喇嘛的说法,仁波切每回在台湾待两个月,除了应邀在一些中心传法之外,大多时间乃应信众之请,前往信众家中修法。每次在台停留期间,修法次数上有四五十回之多。按此类推,仁波切多年下来在台湾信众家中的修法次数,恐不下于两三百回。如此挨家挨户修法所得的供养金,几乎全数用于重建朵芒寺大殿。
更嘎喇嘛如是叙述仁波切在台湾修法的往事:一早就有很多人来见仁波切,仁波切九点会出去修法,傍晚五六点回到深坑,那时也有很多人来见,有时候都要排队。需要修法的人,大部分会来安排时间,每个人会禀报各自的问题,然后需要卜卦,仁波切卜卦后,会按照卦相来修法。主要为了他们从事的工作能够顺利成功,乃至去除修行佛法的障碍、寿命的障碍、増财致富。他们修法主要是为了这些。
仁波切修法不会简略带过,每天修法就是修一整天,他是不喜欢草草念过的。他来台湾,有的人说上午没空,下午再请仁波切修法,但是仁波切不喜欢那样。他会说:“你们没空的话,先走没关系,我留下来修法。”除了特殊情况,象是一些地方要念诵愿文和修颇瓦之外,在私人家中修法,是每天都修一整天的。
其实仁波切是大上师,在康区来说是非常大的上师,我们觉得大家都不知道,所以觉得好像需要我们去扶持一样。仁波切为了建设朵芒大殿,大概也没有用什么别的方法,没有什么宣传,也没有去卖宝瓶。仁波切自己去宣传的那种事,大概从来没发生过。
朵芒寺的建设经费大多来自修法,也有人特别供养。仁波切在傍晚五点回到中心,有很多人来拜见,大多都是供养给仁波切个人,说要供养朵芒寺建设的人很少。大家都知道仁波切在建寺,有些人会特别供养,而大多来自仁波切去修法。不论是供养仁波切个人的还是供养寺院的,仁波切都一起汇到朵芒。
2008年北京奥运年起,仁波切连续两年未回朵芒。2010年,朵芒寺大殿完竣,仁波切特别回到寺院主持开光落成。从炉霍回返朵芒的路途中,索达吉堪布为首的朵芒寺僧众及在家信众筹划了盛大的迎接场面。车辆及机车均以旗幡为饰,形成壮阔庄严的车队。
多年在海外奔走,所有的发心、愿力和辛劳,终于化为眼前巍巍庄严的殿堂。
阳塘仁波切建的新大殿(2011年)
朵芒寺大殿是仁波切继90年代初中期在朵芒寺建设佛学院和闭关中心后,再度完成的朵芒寺重要建设。拉雪堪布如是叙述阳塘仁波切对朵芒寺的付出:
“朵芒寺大殿完全朽坏,阳塘仁波切在重建时赐诸顺缘……为了朵芒寺,他在资金和劳心劳力两方面均不辞辛苦。如果说用自己一块肉、一滴血可以帮得上朵芒寺和教法的话,他也在所不惜。”
朵芒寺新大殿内,安奉三世佛、三怙主以及堪师君三尊等圣像。8月17日起,一连三天,值藏历七月初八至初十,仁波切与拉雪堪布、德巴堪布暨朵芒全体寺僧,共同依朵芒新伏藏《正法贝玛宁体》为大殿及圣像开光。
8月20日,仁波切在新大殿主持心经驱魔法会,寺方则依回遮空行迎接法,向仁波切献上长寿祝愿。尔后,仁波切传授朵芒新伏藏的《凈除道障》灌顶、《任运成就十三羯摩》灌顶等法门,是为仁波切于新大殿中的初转法轮。
然而,2019年夏天,由于主体结构严重损害,开光不到十年的大殿不得不拆除重建。仁波切自1992年起,在近20年之中陆续建设的佛学院、闭关中心以及大殿,今日均已不复得见。
摘录于《我的净土到了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