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故乡,有一位令人崇敬的比丘,村民们亲切地称他为日嘎喇嘛。那时,他是我们村里七十余户人家中唯一的出家人。
在文化大革命期间,他被迫担任仓库管理员一职。当时,本地年轻力壮的男子大多被派遣至外地干活,日嘎喇嘛周围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。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打扰他,即使夜晚也不例外,但他依旧如置身于寺院一般,始终护戒如目、不犯分毫。
她们实在无计可施,就故意把自己的大耳环留在他的床边,令很多人对他无因诽谤,但这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向道之心。
后来,宗教政策放宽,他前往康定,拜访了尊敬的阳塘活佛,并向其禀白了自己的经历。活佛听后,对他赞叹不已,给予了极高的评价。
我也经常想,在那样严酷的环境之下,能够像他那样严守戒律,确实是非常罕见的。
朵芒寺恢复之初,日嘎喇嘛担任维那师。他的声音异常洪亮,如铜钟一般。村里的老人们常说:他诵经时,声音能传扬到十里之外,令人惊叹。
我刚出家时,在德巴堪布座下聆听《大圆满前行》,听他念“护法神供赞”,大殿顶上的尘土都震得簌簌飘落下来。
不仅是我个人有此感受,当时,人们众口一词地相传:当他以最动人的嗓音唱诵时,整个经堂都随之颤动。或许这话略有夸张,然而无可置疑的是,他的嗓音特别浑厚、优美。
在我尚未剃度出家时,他经常对我讲述他的故事。
“在学习成为维那师的那段日子里,我一直在河边刻苦练习,直至喉咙中凝结了浓稠的血痂。待到那脓血裂开,我终于能够流畅地发音,唱得字正腔圆。”
“起初,我选择在喧嚣的河边练习,那里,河水激荡,轰鸣声震耳欲聋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的嗓音逐级攀升,终至盖过了湍急的水流声。”
主持法会时,他特别注重穿戴和威仪。通常,他身着一件精致、华贵的黄色法袍,彰显出尊贵、卓越的风范。
他经常背诵《君规教言论》里的一个偈颂:“是故诸胜大菩萨,虽无刻意打扮心, 然为引导世间人,故意身著妙装束。”
所以,当时我很想出家,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位维那师……
源自索达吉堪布
《入菩萨行论广释》和
《现观庄严论总义讲解》